我们身边注定会有两种人,喜欢我们的和不喜欢我们的。
我们注定无法取悦所有人,甚至搞不明白,曾经喜欢我们的,为什么有一天又不喜欢我们了。
上世纪的某一天,海明威在巴黎街头匆匆而行,当时还年轻的南美作家博尔赫斯隔着马路冲他大喊”大师”,海明威向他招招手,然后笑着继续赶路。关于这个细节,成名后的博尔赫斯津津乐道了无数次。相比博尔赫赫斯,另一位大师,文学评论家夏志清先生在文学史讲义中却这样评价海明威,他是一个被高估的作家,他的小说世界”只有男人、没有女人”,文字”一清如水,多读没有余味”;
对于海明威,博尔赫斯是”真爱”,夏志清是”真不爱”;
25岁时,尼采疯狂痴迷上了古典音乐家瓦格纳,认为他的音乐代表了”人类美学的高度”,可是在7年后,随着瓦格纳改变音乐风格,尼采与之决裂,还称他是”一个狡猾的人,听他的音乐使人致疯”;
25岁的尼采对瓦格纳是”真爱”,七年后的尼采对瓦格纳是”真不爱”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”态度”,能勇敢表达”真爱”或”真不爱”的立场,是不贪心也是负责任,于我看来还是种智慧。对讲究中庸之道的人来说,这或许是不通人情,在精明的人眼里,这大概属于“情商智商都不高”。可人生匆匆,专注于彼此喜欢的,不去勉强不喜欢的,离开注定无解的纠结,似乎更符合现实效益。
“态度”是一种价值判断和身份认同。有”态度”的人,清醒地知道自己认可什么,反对什么,愿意或者不愿意和怎样的人在一起。
任何一种”态度”,都有因果和取舍。明确的”态度”,让一个人变得成熟而清晰,从而在芸芸众生中,区隔并选择不同的社群。
没有一个社群的人比另一个社群的人更傻,或者更聪明,更高尚,更卑鄙,爱与不爱各有道理,只是我们彼此格格不入。
这个世界注定会有分歧,这没什么不好,也没什么可怕,”真爱”难寻,在寻找的路上,我们在经历、认真思考,然后得出结论,对这个人是”真不爱”。同时我们也接受,有另外一些人,他们也在经历、在认真思考之后,对我们说”抱歉,真不爱”,从此,隔岸相望,不必再见。
“非我族类,虽远必诛”,这只是古老而僵硬的理论,时至今天,应该是,非我族类,各自珍重,不必讨好,毋需迎合。